“你可知安平伯为何要杀张玉?”高云天不理解贾川为何对这件事呆愣了这么久,便想着找另一件贾川关心的事,将这件事翻篇。
贾川闭上嘴,眨了眨眼,做了一个深呼吸,才问:“为何?”
“这要从安平伯这个爵位从何而来说起,那李安确实在靖难之役中有些功劳,当时比他功劳大的人多了,怎他被赏赐了爵位?他真正的功劳是在抓建文旧臣的时候立下的……”高云天看了看四周,坐到床边低声说:“当时太宗皇帝还未完全恢复锦衣卫,抓捕建文旧臣便落在一些信得过的人身上,李安立功心切,虐杀了不少人,你听好了是虐杀,不是简单的杀。”
贾川深吸一口气,说:“所以他被人刺杀这事,他不敢说。”
“对喽,在南京的时候便发生过,想杀他的人可不止一个,但那时他可是敢报官的,这要是查应天府的案牍肯定能查到,你猜为何到了北京城,再发生这种事,他便不敢报官了?”
贾川想了想,摇了摇头。
“这事儿还得从先帝继位后说起,先帝继位后,按理说一开始本应该照本宣科,想做啥也得过一过,可先帝没等,上来便更改了太宗皇帝的一些政令,尤其是对建文旧臣,凡是因靖难而被罚没为奴的大臣家属们,一律赦免为老百姓,并发给土地,让他们安居乐业。”
贾川了然的‘哦’了一声,说:
“之前杀他的都是罪奴,所以他敢报官,且永乐年间,他报官之后都是好处,算是提醒皇上他当年的功绩,可先帝继位后,这些事被翻案了,那些人不再是罪奴,张玉或许便是其中之一,他不是匠户,但他不知从何处学来了玉匠的手艺,找到了京城来,李安知道现下不比从前,他报官只会提醒皇上他的爵位是如何得来的,不管是先帝还是现在的皇上,对他曾经做的事都是厌恶的。”
“我就知道我只要一说个大概,你便能知道全部,哎呀,跟你说话就是省力。”高云天拍了拍贾川的肩膀又说:“你没见李安那副嘴脸,现下知道怕了,苦苦哀求,陈大哥说你这爵位是用人血浇灌的,迟早是要还的。”
贾川问:“他为何要杀玉器铺老板?那玉器铺老板是不是安平伯家的买卖?”
“算是也不算是,那玉器铺老板也是自己寻死,他是安平伯府世子宠妾的哥哥,本想借着伯府势力在京城开铺子多赚些钞银,李安查到张玉的下落,便想借用玉器铺的名义将这事做了,肖剑本可单独完成,第一次玉器铺老板带着肖剑去作坊便看到了张玉,肖剑没动手,想着混个脸熟,下次借用玉器铺老板的名义再去便是了,一个玉匠死了,李安觉着他能应对……”
“为何不将张玉引出来,或者他自己外出时再杀?那样一来,便省去麻烦顺天府了,不知要省下多少银子。”
“你说的容易,李安何尝不想这般做,但做不到啊,张玉引不出来,李安派人等了一些时日,这个张玉身手可不一般,我估计我遇到都不一定留得住,照李安说的,他安排了五名护院,都是有身手的,赶上过张玉外出,可惜未曾得手,李安也是怕将事情闹大引起张玉警觉,更怕张玉被逼急了再次动手,他一直没有查出来张玉出去都是联系的谁,便想出了这个法子。”
“第二次去作坊那玉器铺老板偏要跟着?”
“可不,他觉着这是一件好事吧,李安和肖剑都嘱咐他要嘴严,当时肖剑觉着多个人确实好做些,便带着他了,哪知当晚他便将此事告知给自己妹妹,还让妹妹以此做要挟,想法子弄些钞银来封口,他妹妹也是个傻的,竟是直白的说给世子听了,这不,便送了命,咱们是只知玉器铺老板被人杀了,其实他们兄妹都死了,如同你推断的一般,玉器铺老板死在别处,都埋了,可顺天府这边抓了个顶罪的,需要过堂审问,更需要玉器铺老板这个人证,咱们是不知道谁跟谁是何等样的关系,顺天府可是知道的。”
贾川点点头,舒了一口气说:“这便都说通了,他们将人挖出来摆放回玉器铺,顺天府再抓一个顶罪的,反正因妒生恨这一招用一次是用,两次也是用,强过玉器铺老板找不到了……仵作还是没说实话,从泥土里挖出来的尸体,总会有残余土渣在身,或许他知道事情轻重,连府衙他都没说。”
“仵作……还不是衙门让他咋说他便咋说,只是我纳闷,照理说玉器铺老板找不到,便先将一干人犯认证关押着便是了,各地这种淹禁还少?”
“你忘了这是京城!悬案未必是好事,只能说京城府尹也好,安平伯也罢,这种事没少做啊。”
“嗯,陈大哥也是这般说的,后面还要继续审,还有那起不少达官贵人参与略卖人案,唉,牵扯之广,我都不敢细想,这案子没有几个月怕是查不明白,但那几个孩子和姑娘都算是救过来了,我说陈大哥为何迟迟不让朵朵和圆圆去探望,没法看!今日我去看了看,还行吧,再养上几日,便会被送还回乡,但这个案子……”
高云天看了一眼贾川,犹豫了一下才说:“陈大哥说他听到镇抚使与徐佥事说,这案子得算在锦衣卫头上,说是对你有好处。
第76章 要钱(1/4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